第二天,按照分工,李柔在家里带孩子,卫钰跟卫霜去山上摸鸟蛋,卫静姝一人背着三把镰刀前往原地。
卫静姝来的算早的,她割了好一会儿,旁边地里的叔叔婶婶才来。
看见卫家老大家的二丫头,不免惊诧,但都忙着自家地里的活,也没人问问。
男女老少,忙的不可交开,一块地里最少有三人,人一多,自然就少不了话题。
“大柱,听说你家媳妇儿前几天生了,出奶了没?这娃儿从小就得母乳喂,长大才聪明。”
被唤做大柱的男人一脸憨厚:“王婶子,我家媳妇儿出奶不多,不够孩子吃,是就着米汤一块儿喂的。”
“出奶少,弄点丝瓜汤、鲫鱼汤、或者猪蹄汤什么的给你媳妇儿补补,婶这里有丝瓜,等忙活完你来找婶,婶给你。”
“村口池塘里不是有鲫鱼嘛,忙活完我让你叔带你去抓鲫鱼,换着给你媳妇儿补补。”
话题一起,接下来无外乎于生养,卫静姝一边儿收割稻谷,一边听着众人的交谈。
原来,生完孩子要坐月子,就是调养身体,不能干活,还要下奶喂孩子。
那边说着,就说到了李柔身上。
“我记得卫老大家那个是不是快生了,我们是不是找个时间一起去看看,卫老大帮了我们不少忙。”
“不去了,李氏跟三个娃,什么都护不住,提着东西去看,也是进了周氏的口,等收完粮食,把人请到家里来吃一顿就好。”
田间一时沉默,不一会儿,大家纷纷同意。
没人想着问问卫静姝,还当她是那个傻子。
但是傻子动作快,一个人轻轻松松干了好几个人的活,力气没了就喝一支营养液补充。
等到下工的时候,卫静姝地里的稻谷已经剩得不多。
坦然应对众人惊诧的目光,她不急不缓跟到刘大柱身后。
刘大柱不明所以,但也没管,径直去了村口的池塘。
他将镰刀扔在一边,脱掉上衣,跳进水中摸鱼。
卫静姝坐在池塘边上,观摩学习。
刘大柱摸鱼全凭一个运气,往往看见水里有鱼,聚精会神一抓,却往往抓空。
几次下来,仍旧是没有收获。
“大柱啊,你这水准不行啊,看来你得把鱼打翻肚才能抓。”旁边钓鱼的大爷调侃道。
刘大柱也不觉得难堪,虚心求教:“大爷,怎么打?”
卫静姝闻声看去,大爷从地上捡起一块儿石头:“水下的鱼儿跟你看到的不在一个地方,打鱼就要偏一点儿。”
说着,大爷扔出石头,落在水中,但是力道小了些,鱼儿没有翻鱼肚白。
示范完,大叔又说道:“打鱼跟抓鱼是一个道路,水面上看到的跟水下不一样,你得偏一点。”
卫静姝眼睛一亮,也捡起一块石头,瞄准一条鱼,用力投出。
大柱正在聚精会神抓鱼,一块石头从旁边飞过,下一秒,一条鱼翻了上来,从脑袋中“咕咕咕”冒出血。
大爷跟刘大柱都以为这是意外,甚至好心情调侃道:“姝姐儿,力气用大了啊,力气小点儿,别把鱼打死了。”
卫静姝点点头,又捡起一块儿石头,收了些力气,一石头下去,稳稳打中一条鱼。
又是接连几石头,次次命中。
大爷忘记了钓鱼,刘大柱也忘记了摸鱼,皆震惊地看着卫静姝。
直到手边儿的石头都用完了,卫静姝才停下,作势跳下水捞鱼,大爷跟刘大柱才反应过来,赶紧阻止。
“姝姐儿,你就站那别动,我给你捞上来。”
刘大柱热心肠的帮忙,大爷也扔下鱼竿蹲了过来,好奇道:“姝姐儿,你怎么做到次次命中的。”
卫静姝不解地看着大爷,呆愣道:“跟大爷学的。”
大爷一怔,旋即哈哈笑开,冲着水里的刘大柱道:“大柱,谁说姝姐儿痴傻的,这丫头机灵着呢。”
刘大柱也憨笑着应和:“大爷,你在边上接一下,姝姐儿打的鱼有点多。”
大爷带着卫静姝在旁边接鱼,等捞完,旁边已经多了好些鱼。
刘大柱热心地找来绳子将鱼串成一串,笑呵呵道:“这么多鱼,卫大嫂有福了。”
卫静姝也不由得笑开,将未曾穿上的鱼往刘大柱跟大爷面前推:“谢谢大叔,谢谢大柱。”
卫静姝的鱼不少,全部拿回去也吃不完,大叔跟刘大柱都没客气,只是听着这称呼,有些无奈。
“姝姐儿,这是你大柱哥,跟你哥一块儿玩过的。”
卫静姝懵懂地点点头。
刘大柱跟大叔得了卫静姝的鱼,刚想给小姑娘带回去,只见小姑娘找准中心点,轻松提了起来,稳稳当当往家里去。
“嚯,姝姐儿还是个有神力的。”
刘大柱也点点头:“也不知道谁说姝姐儿傻,姝姐儿只是平时不爱说话罢了。”
卫静姝提着一串鱼回到家,李柔吓了一跳,急忙问道:“阿姝,你这鱼从哪拿的?听话,给人送回去,想吃鱼,嫂子想办法给你弄,但咱们不能偷别人的。”
上将才不会偷呢。
卫静姝认真道:“这是村头大爷教我打得。”
她傲娇地挺起胸脯:“我自己打得。”
说着,她把李柔拉到鱼的面前,认真道:“鲤鱼汤,下奶。”
李柔心口一暖,还没说话,却又被卫静姝拉到床边:“坐月子!”
李柔哭笑不得,赶紧道:“嫂子不用坐月子,嫂子给你熬鱼汤喝。”
她也不知道为啥,感觉生完孩子后比生完孩子前还有力气,还要精神。
李柔好说歹说,卫静姝才没有执着坐月子的事,听从李柔吩咐,提了两条鱼,到邻居婶子家换了一些辅料。
回来时,去摸鸟蛋的卫钰跟卫霜也回来了,他俩收获不了,统共带回来九个半个拳头大小的鸟蛋。
如今正帮着李柔处理鱼。
卫静姝看不下去卫钰的笨手笨脚,跑去问了一下李柔,大概了解清楚后又跑了回来,从卫钰手里夺过鱼跟刀,一下拍在鱼的脑袋上。
本就晕的鱼更加没有醒过来念头。
她翻转刀身,将鱼鳞一一刮下,又一刀破开鱼肚。
刀分明有豁口,但在她力气的加持下,势如破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