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容知道苏二夫人是故意这么说的,她之前擅自悔了与楚涉的婚约就已经被人诟病,名声扫地。而今再悔婚,只会更被世人唾骂。
可那又如何?与性命相比,名声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她的名声,不是早就被这一家子给传臭了吗?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在乎那些毫无用处的东西?
苏锦容看着苏二夫人,再一抬眼,瞧见了渐行渐近的中坚伯府的马车,她高声道:“梁文耀负我在先,我为什么还要接受他?我看二叔二婶对梁文耀十分满意,既然如此,不如把苏锦心嫁过去,就算梁文耀有平妻,二叔二婶应该也会让苏锦心大度接纳吧?”
“锦心可是你堂妹!”苏二夫人再也按捺不住恼怒,“你也太狠毒了,怎么能把你堂妹往火坑里推?”
苏锦容笑了起来,眉眼如画,“二婶也知道那是个火坑啊?可你们怎么就急着把我往火坑里推?我虽不是你的女儿,却也是你的亲侄女呀。”
此话一出,众人看着苏二夫人的目光都不对劲了,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就欺负自己的侄女,这人的心思可不是一般的恶毒啊!
瞧着那些人的眼神,苏二夫人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说错了话,赶紧闭上嘴装鹌鹑。
但她这会儿也看到了中坚伯府的马车,心知这是伯府的人来讨说法了,于是又忍不住嘴贱道:“锦容你瞧瞧,你任性妄为给永宁侯府惹下了多大的麻烦?中坚伯府岂是好欺负的?你赶紧认个错,跟伯府的人回去吧!”
苏锦容见状也没怕,直接踏进了永宁侯府的大门,道:“难道在二婶看来,永宁侯府就是好欺负的吗?是了,三年前我父兄失踪,我如今就是个孤女,自然是谁都能欺负,谁都能指手画脚的。”
苏二夫人被她这话给震住了,虽然苏锦容说的就是苏二夫人心里想的那些话,可却是不能放到明面上来说的。于是她只能阴恻恻地闭上嘴,免得再给苏锦容抓把柄的机会。
就在这须臾间,中坚伯府的人到了。
在场宾客下意识让开一条道,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
其中有兴灾乐祸的、有好奇的,还有对两家充满同情的。
好好的一场婚宴,弄成这样。
难看啊!
中坚伯梁鸿源怒气冲冲地走来,身后跟着耷拉着脸的梁文耀和抹泪的陆依雪。
梁文耀一眼就看到了苏锦容,他眉头一皱,一抹不悦之色涌上心头,但很快,他就将这抹不悦压了下去,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来,用着虚假的温柔说道:“锦容,你不要再闹别扭了,快和我回去吧!”
他说罢便要上前去拉苏锦容的手。
却被苏锦容冷冷甩开。
“闹?梁文耀,你从未和你闹,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之间一刀两断!”
“竖子狂妄!”梁鸿源同样大怒。
中坚伯府没落,爵位承袭到他这里也就断了,要不是这样,他的大儿子何至于要费尽心思去哄一个武将家的粗鲁女子?
他指着苏仲才两人道:“这就是你们永宁侯府的意思?欺人太甚!今日要是不给个说法,老夫就奏明圣上,请圣上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