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夫子,您怎么来了?恶……”
顾逸清到苏卿的屋里,看他对着他说一句,呕两次,顾逸清抿嘴,看他呕,胃里也跟着翻涌。
“夫子,您怎么不不说话呀……恶,恶……”
或是受了全氏刚才那一番话的影响,让顾逸清这会儿看苏卿那样子,听着他那干呕的声音,也十分的想找太医过来给他探探脉,看能不能探个喜脉出来。
“夫子……”
苏卿刚开口,就被顾逸清打断,“你休息吧!我还有事儿,先走了。”说完,转身走人。
听他干呕,顾逸清什么都不想说了,连晚饭都不想吃了,完全没了胃口。
看顾逸清离开,苏卿拿起手边的茶水喝一口,润润嗓子。
“安公子,您这样可是不行,还是请太医过来看看吧。”一旁的婆子带着几分讨好说道。
苏卿听了,柔柔弱弱道,“不过是一点小毛病,怎能劳师动众的请太医呢!我养养应该就好了。”
锦衣玉食的养着。
婆子:“那也抓些药回来吧。”
“不用。”
不用药,有顾逸清就够了。
苏卿想着自己接下来的打算,嘴角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心情愉悦。
第二天,顾逸清还未起身,顾镇山就匆匆过来了。
顾逸清:“父亲这么早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吗?”
顾镇山看着顾逸清,脸色沉重,眼底隐隐还有一丝同情。
看着顾镇山那复杂的神色,顾逸清不明,“父亲,怎么了?”
顾镇山叹了口气开口,“医治安公子干呕的方法找到了。”
顾逸清听言,瞬时道,“又送小画本给他看了吗?”
顾镇山摇头,“没有。”
“那……”
看着疑惑的顾逸清,顾镇山眼里同情更浓了,“小安公子说,他好似一看到你,就觉得好多了。”
闻言,顾逸清凝眉,心里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他,他这话啥意思?”
顾镇山:“就是在你昨天去看望过他后,他说忽然感觉好多了。所以,安公子说,也许时时都看到你,他的病说不定就能不药而愈了!”
听言,顾逸清腾的站起,“荒唐,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这话,谁能信?谁都不信。
活了这么多年,他还把自己给活成一味药了,还是止吐的药!
顾逸清激动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顾镇山也觉得那安公子十有八九是混扯。可是……
“逸儿,爹也知道安公子这说词太玄乎。可,不管是真是假,只要他不再吐,咱们就要当真的来听呀!所以,你从今儿个起就把他带在身边吧!”
“父亲,这怎么能行?!”他看到他一会儿都难受,何况是整天对着他了?那还不得要了他命?
看顾逸清不能接受,提到安公子就满是排斥,顾镇山叹了口气道,“逸儿,你就当是为了你娘吧!你娘现在看到安公子,想到他身后的璟王,每天晚上连觉都睡不着。夜里总是做噩梦,梦到安公子在咱们家不好了,璟王一怒之下把顾家给全杀了。你说,再这样下去,你娘可是熬不住呀。”
对于全氏来说,原来这世上还有比自家相公纳妾更让人闹心的事儿,那就是家里养璟王的宠儿。
都是为伊消得人憔悴。而全氏,为璟王的宠儿真真是憔悴了许多呀。
“夫子,今天一切就劳烦你了。”
最后迫于孝道,顾逸清最终还是咬着牙将苏卿带在了身边。现在看着他那知礼的样子,顾逸清抿嘴:最初见到他,他就是这幅样子,让他误以为他是个规矩知礼的。可结果……
想到这几日自己受到的气,顾逸清绷着脸,一言不发,大步向前走。
苏卿看此,抬脚跟在后,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顾镇山心里嘀咕,要不要先把大夫请到家里来备着。顾镇山总感觉顾逸清挺不了多久就会倒下。
想着,顾镇山不由感叹,要说这小安公子还真是厉害。
过去这些年,顾逸清可从没受过这样的气。包括在璟王的跟前,顾逸清都从未如此忍气吞声过。可现在,简直是每天都在忍气吞声中度日呀!
所以,顾镇山对自家儿子是真心疼,也是真同情。
“夫子,我饿了,咱们吃点东西再去学府吧!”
正在前面走的顾逸清听到这话,顿时转过身来,“你出门时不是吃过了吗?”
“没有吃,我早上刚起床就听萧大人跟我说夫子愿意随身带着我,我心里一高兴,一激动,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赶紧随夫子你出门了。”
顾逸清听了,看了看她,她高兴激动的时候可曾考虑过别人是什么心情?不过,顾逸清当时也激动了,不能接受的激动。
“那你去吃吧!我先去学府。”
“那可不行,那可不行!”
“为什么不行?”难道她吃饭还需要他喂不成?
“夫子你不在我跟前,我怕我不舒服,又犯恶心,又吃不下。”苏卿说着,眼巴巴的看着顾逸清,“夫子,你得看着我,陪着我,我才吃的下。”
顾逸清听了,没什么表情道,“如果我不陪呢!”
听言,苏卿抬手按按头,满是柔弱,“夫子,我忽然觉得好晕呢。”
顾逸清抿嘴,脸色难看,这就是威胁没错。意思,他如果不陪,他就晕死过去给他看。这混账东……
心里骂了句脏话,让顾逸清脸色更加难看了。他从小到连不得体的话都没说过。可现在……实在是有辱斯文,愧对圣人。
“夫子,我听说飘香楼的包子特别的好吃,我们去尝尝吧!”
苏卿说什么,顾逸清完全没听,他这会儿心里憋闷的厉害,木然的同苏卿去了飘香楼。
“唔,果然名不虚传,真是好吃,好吃。”
“果然,只要看着夫子,我就哪哪儿都是舒服的,一点都不难受了。”
顾逸清斜睨她一眼,活成了一味开胃药,真是他最大的不幸。
“夫子,我吃好了,咱们走吧!”
“哦,对了,我身上没银子,饭钱就劳烦夫子您了。”
顾逸清:还要给这个快气死自己的人付账,顾逸清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忽然就落到这种境地了呢。
醒着,顾逸清忽然想到什么,对着苏卿道,“对着,大越太子带着公主来皓月这事儿你知道吗?”
苏卿摇头,“不知道。”
“据说,大越这次来主要是为和亲。并且……”说着,顾逸清微微一顿,看着容卿道,“好像那公主是奔着璟王爷来的,大越公主已扬言对璟王心仪已久,非璟王不嫁。”
苏卿听了挑眉,“可是齐婉儿不是已经被指为璟王妃了吗?大越公主还你怎么嫁他?”
“齐婉儿与璟王八字不合!她给璟王冲喜都把璟王给冲成断袖了。所以,若是大越公主要与璟王和亲。那么,太后定然会收回成名。”
听顾逸清说齐婉儿把容璟冲成断袖,苏卿不由扯了下嘴角。
顾逸清:“到时候,大越公主若真与璟王定了亲。那么,就算是为了两国邦交,皇家也绝对容不下你。”
听言,苏卿看着顾逸清道,“夫子现在是在幸灾乐祸吗?”
顾逸清听了,别过脸去,没回答。
“夫子无需为我担心。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请求王爷,请王爷把我送到了顾家,让顾大人收我为了义子。这么一来,我与夫子可就是兄弟了。”苏卿说着,对着顾逸清甜笑,“想到日后与夫子可以朝夕相处,我这会儿已经是开心又期待了。”
顾逸清:……孽障,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