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别怕,现在我来了,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半点欺负了!”小姑握着婆婆的手柔声安慰道,两只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我,目光凌厉得简直就想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
咽了一口唾沫,我的心中就要燃起大火,月兰这算是正式向我开战了吗?
对于小姑的冷眼,我丝毫不带怕的,应着里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把篮子一把扔到地上,便冲到了婆婆的面前,拉着她的手故作糊涂的急声问道:“妈,你告诉我,谁欺负你了,我这就去找他算账去!”
王丽梅黑着脸看我,滔天的怒火就要喷到我的脸上,但在看到从里屋里走出来的楚易,话到了嘴边,只能讪讪的收了声。
下一秒,婆婆就冲我咧开了一个大大的微笑,用以慈祥的表情对我轻轻摇了摇头道了句:“没什么!”两人却用着一副极为冰冷的目光望着我,里面全是深深的恶意。
出门瞧见沙发上那张久违重逢的脸庞,楚易有些激动地走到月兰的身边,有些的激动的喊道:“妹,你来啦!”完全忽视了一旁的我的存在,便自顾着同二人嘘寒问暖了起来。
许久,他终于感受到了我的存在,慢半拍的转身看我,高兴的指责了我一句,老婆,你也真是的,都说了让你记得叫我起床,你怎么还是给忘了呢!
冲楚易使了个白眼却被他轻而易举的躲过,继续同小姑津津有味的聊起了从前,故事的内容对于我来说,未知得就像上个世纪一样遥远。
砸了砸嘴,我没趣儿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又走回了屋里,不再搭理三人,因为我知道,此时此刻,我在这三个人的眼里根本就是一个透明人。
进了屋,我猛地关上了房门,丝毫也不顾及外面人的感受,便自个儿坐到女儿的身边儿躺了下来,打算睡一个午觉再接去医院上班。
许久,我在浅薄的睡意之中做了个梦,我梦到自己变身成了紫薇,双手被细小的鱼线紧缠着,就要勒出血来,抬头便瞧见我的婆婆王丽梅穿着老佛爷的衣服珠光宝气的坐在高位上,居高临下的藐视着我。
而小姑月兰则变身成了她的得力助手容嬷嬷,此刻正拿着一扎细而长的银针微笑向我步步紧逼,那笑容真让人发怵。
我想逃,身后却是一堵厚实牢固的墙壁,无路可退,我像反抗,却四肢发软得脸手都抬不起。
我尖叫了一声:“尔康!”那根闪着寒气的银针便狠狠地朝我的胸膛扎了下来,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了容嬷嬷一身,却依然模糊不了她那种狰狞得可怕的笑脸。
我忍不住尖叫了一声睁开了眼睛,醒来只瞧见头顶那段白花花的天花板和女儿望着我,担忧的表情。
我从床上弹了起来,坐在床口,惊魂未定的大口喘着粗气,背后是一边薄薄的冷汗,右手还下意识的捂住我的胸口,仿佛此刻真的有鲜血流淌着。
“妈妈你怎么了?”悦儿瞪着双眼睛,怯怯地问我。
“啊!还好只是个梦!”我揉了揉冒着冷汗的太阳穴,传来的痛感让我很快便清醒冷静了过来,扭过头将悦儿一把拉倒自己的怀里,安慰她,妈妈没事儿。
根据我作为一名合格的女人的第六感告诉了我——这是灾难来临前的征兆!
我知道,我的好日子,在我的小姑子月兰踏入家门的那一刻起,算是彻底到头了。
从那时起,这样的痛苦便缠上了我,如同这场惊悚的噩梦,我这只道行尚浅的小妖精,便在婆婆的蔑视下,小姑月兰的淫威下苟且偷生着。
我安抚好女儿的情绪再哄她继续睡着后,才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屋子。我背对着用余光扫了一眼客厅,在没有发现敌人的时候,直起了腰板朝客厅里走去,毕竟,刚才的梦在此刻还是那么真切的浮现在我的眼前。
我不知道王丽梅和这位新来的小姑子都去了哪里,就连楚易也一起消失在了,屋子里找寻不到他们三人丝毫的气息,但是我猜,楚易肯定又是背着我带着婆婆出去吃大餐去了。
在客厅里接了一杯水我一口气便咕噜着咽了下去,心中却生起了闷气,忽然之间我抬眼环顾着屋内的四周,百无聊赖的想着心事,目光却被墙壁上那枚大大的钟表紧紧勾了去。
看见两枚指针准确无误的指在两点和九点的位置上时,我愣了一下,随后便如疯了一般冲进了里屋提上了包再赶着命的冲到门口换上了鞋心急如焚地跑下了楼,以着光的速度冲到了医院,跌跌撞撞的上了楼。
“签到成功,您已迟到三十八分钟。”
我勾着腰怔在了原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汗水如雨下,忽然,我的身后直感到一整寒气逼人,这让我有种大事不妙的直觉。
果然不出所料,我刚一抬头,便瞧正对上了王宥诚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密布着雀斑的精瘦小脸儿依旧还是那副常年不改的千年冰山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