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嫁人便先生子?苗秀华将自己置于何地?萧苓白气得差点笑出声来,自己和段少征迟迟不能成婚,全是因这老婆子重病,要她先生子,怎么不让这老婆子先死一回?
她捏着手指让自己冷静,但一看到苗秀华仿佛带刺的目光,就觉得恶心。
可她喜欢段少征。
“这事我会和少征商量的,只是怕少征牵挂您,不愿如此。”
苗秀华一撇嘴,恶毒刻薄的模样暴露无遗,“少征他听我的,你放心就是。”
铁了心想抱孙子。
萧苓白只觉得有股闷气在心头,不上不下,憋得她难受。后来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从段家离开的,她走在街上,忽然听到那些关于萧初容的议论声,这才恍然清醒。
萧苓白离家以后,苗秀华的屋中又变得清净起来,丫鬟们沉默地做着手里的事,谁知苗秀华突然打碎了一只碗,借机骂道:“你们这些猪狗似的蠢东西,究竟做得好什么事?家里这么多女的,竟没一个肚子争气!”
她想孙子想得几乎疯魔。
可她看不上这些丫鬟,只想着逼她们去爬段少征的床,等着谁怀了孕,生了孩子,再去母留子。
从前丫鬟们受她蛊惑,倒真有不安分地去段少征面前献殷勤,结果有一回被萧苓白撞见,丫鬟供出了苗秀华,谁知她反口说与自己无关。
那丫鬟的下场自然惨烈,其余人也看透了她气囊底下的龌龊,再不敢做那些事。
苗秀华兀自嚷了一会儿,没人应她,便觉没意思,气冲冲睡下,想着等自己的乖儿子回来就将她们统统发卖出去。
“来,说吧。”萧初容翻出一支笔,悬在半空,手底下是滴了一个墨点的白纸。
颜榕愣了一下,“说……说什么?”
萧初容微微挑眉,张口道出她的来历,“你以前既然是跟在王爷身边的,总该知晓一些关于王爷的事。”看着她一瞬间变得警惕的表情,萧初容安抚道,“放心,不该问的我绝对不提。我如今才嫁给王爷,对王爷一无所知,先前只问了路过的丫鬟几句话,就被推进了陷阱。所以那些人我是信不过的,但你又不同了。”
她见颜榕迟迟不说话,便放下了笔,直白了说:“我只是想知道王爷的喜恶和忌讳,免得下次再犯了错。你不说也没关系,大不了……我向王爷告你的状。”她略略抬眼,对着燕云穆曾经的暗卫,说了句玩笑似的威胁。
颜榕的表情果然变得正常了,她忍不住看了萧初容好几眼,似乎在确认萧初容有没有别的心思,随后才开了口。
萧初容也顺势拿起笔来。
颜榕说一些,她记一些,有些颜榕没提到的,她便自己问答案。
末了,萧初容回过头来一看,顿时怒了,“王爷整日里就呆在书房?吃食竟也如此不讲究?而且还停药数年?”
她每说一句,颜榕的头就愈低一分,虽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偏偏面对这样的萧初容,她愣是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