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枉为人师

陆时虞脸色冰冷,锐利的目光朝着陆修辰狠狠的射去,浑身散发着让人无法抗拒的王者气息。

陆修辰眉头一皱,有些恍惚。

这还是那个病秧子吗?

刚才那一瞬间,怎么觉得这个病秧子有些可怕?

“我为什么要闭嘴?你只不过是个病秧子,能活几年都说不定,这陆氏早晚是我的,而你,只配当我的垫脚石罢了,我的大哥。”

陆修辰很快恢复如常,眉头轻挑,双手环胸,微微抬起自己的下巴,垂眸满眼嘲讽瞥着陆时虞。

这个病秧子,能不能活到老头子退位还是个问题。

这陆氏,非他陆修辰莫属!

就算这个陆时虞有苏澄这个未婚妻又如何?

苏澄,苏氏,陆氏,都注定是他一个人的。

“嗤——”

陆时虞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到旁边一声嗤笑。

陆修辰的眸子瞬间落在了江倚澜的身上,瞪眼看着她:“你笑什么?”

“我笑你愚蠢,无知,像个小丑。”江倚澜微微挑眉,唇畔透笑,一双深幽的眸子就像是起了一层雾一般,让人觉得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他是你大哥,只要他不死,陆氏就轮不到你这种纨绔愚笨的蠢狗。”江倚澜松开陆时虞的手,修长的身影印在地上,慢吞吞的走向了陆修辰。

随即,伸出自己一只修长的手指,一下子戳上了他的肩膀。

顿时,陆修辰整个人的脸色憋的通红,紧紧咬着自己的后牙根,就连眉头都在轻颤。

这个女人,到底是人是鬼?

为什么她就刚才那样碰了一下他,他就怎么也动不了了,而且整个人被她碰过的那一边的胳膊,就像是万虫蚀骨一般疼痛。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陆修辰打着冷颤,余光落在江倚澜的身上,划过了一丝恐惧。

“我当然是人了,不过有些人,可能比鬼还恐怖。”江倚澜不屑的扭过头,又搀着了陆时虞。

陆时虞脸上倒是咧开嘴角,眉峰都笑容,开口道:“你替我出头,是不是在关心我?”

“打狗也要看主人,我从小就不喜欢让别人评判我的东西,不分人畜。”江倚澜重重的翻了一个白眼,不耐烦的说道。

陆时虞轻轻一笑:“你的东西?你说我也是你的吗?”

江倚澜:“……”

真是后悔当初把这个家伙救回来。

现在后悔流下的泪水,都是当初脑子里面进的水。

“谢谢你送我回来。”陆时虞站在门口,眼中划过一丝狡黠。

“救人救到底,明天我会给你一个地址,到时候你就去那儿,我听说宋清风的徒弟,可能在那儿。”江倚澜抿着自己轻薄的嘴唇,上下打量着陆时虞。

陆时虞那低沉的眸子里像是突然染上了一层光一样,压制住眼底的激动,声音微颤,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这句话,就像是绝望了十多年的人,突然看到了希望一般。

江倚澜点头:“真的。”

随即转身离开。

陆时虞已经不知道多久对这种空穴来风的信息提不起兴趣了,但是就是因为是江倚澜,让他对那句话深信不疑。

他盯着她的背影,眸子里陷下了沉思。

他几年前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势力都没有找到的人,为何这个女人轻易就知道在哪儿?

她,果然不简单。

而这边,江倚澜刚离开,就拿起了手机,对着电话那边道:“一会儿给你一张药方,抓好药,明天早上之前,放在城郊的那套别墅里面。”

电话那场的声音有些微微激动:“师父,你终于要重拾旧业了吗?”

江倚澜轻轻闭上了自己的眸子:“你问的太多了。”

电话那边立马安静了。

“你见过血管渐冻这种病吗?”江倚澜又问道,那好看的眉毛,微拧在了一起。

“见过,两年前宁城陆家有一位,来了找我看过,但我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医治的办法,师父,怎么了?”电话那边的男声顿了一顿,努力回想着。

真是可惜了,陆家那位倘若不是因为得了那种病,现在恐怕早就成就惊人了。

因为他在那个人身上看到过师父的影子。

江倚澜轻笑了几声:“没事,你先去忙吧。”

看来这几年,陆时虞为了这个病花了不少功夫,只不过,现在就连她,都没有办法保证能够完全治好他的病,只能做到暂时性抑制病情的发展。

不过,她也许能找到师父留下来的办法。

于是加快步伐朝着江家走去。

江家。

刚进门,江倚澜就看到了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江若暖。

“站住!”江若暖大声呵斥道。

这个江倚澜一定知道自己给在学校污蔑她抄袭的事情,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让爷爷知道。

江倚澜余光瞥了她一眼,没有任何感情,神色淡漠,直接越过了她,一头钻进了房间。

江若暖站在原地,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心,脸色铁青。

自从这个江倚澜来了之后,她就被三番两次的无视。

她早晚有一天,要让这个女人匍匐在她的脚下,让她知道谁才是江家真正的大小姐。

不过,这个江倚澜房间里到底有什么?

每天回家能一直待在房间里,难道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江倚澜一进房间,就走到了之前她拿到江家的那个大麻袋的前面,弯腰从里面翻找出来了一个古老的箱子,放在桌子上,打开锁之后,从里面拿出来了一本书籍。

她端坐在桌子前面,仔细翻找着书籍上的信息,脸色越来越凝重。

这是师父留下来的笔记,上面关于这种病竟然一点记载也没有。

她的手,紧紧的扣着桌子上的笔,陷入了沉思。

她现在能做的只是抑制病情,让他可以不再吃药来缓解疼痛,可是依旧撑不过三年。

想到这里,江倚澜都不知道怎么了,心底竟然有些泛酸。

她长呼一口气,摆了摆脑袋,抬手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写下了几味药,拍下来发给了郁恩。

郁恩是她五年前她捡回来的徒弟。

她将箱子又重新放了回去,看了一眼时间,又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