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自己屁股刚刚坐稳,就接到电话。
宫崎出车祸了!
一通电话,像是一个炸弹,炸的安然人仰马翻。
踉踉跄跄地下楼,打车。
晕晕沉沉地到达目的地,赶到医院的急救中心,就被人拉住胳膊,狠狠地一个耳光便打了上来。
“贱女人,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的话,宫崎怎么会……”
说道最后,宫夫人简直已经泣不成声。
老公没了,爱人没了,最后剩下一个儿子,如果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
安然整个人恍恍惚惚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急救室那三个字,手指抓紧宫夫人的胳膊,用力。
“他现在怎么样?现在怎么样?”
刚刚的那个巴掌好像打地不是自己,安然目光只死死地盯着手术室的门。
一张薄薄的门板,将自己和宫崎隔绝开来。
刚刚在听到车祸这两个字的时候,似乎一个晴空炸雷,将她的理智和神智,全部炸飞。
“现在怎么样?这句话你也好意思问?”
宫夫人狠狠地甩开安然的手指,将人推了一个趔趄,略胖的脸上狰狞万分,盛怒之色闪过,咬牙切齿地说道。
看向安然的眼神,差点要将人剥皮抽筋。
“我警告你,如果宫崎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饶不了你。”
宫崎在的时候,有儿子护着她。可到时候,恐怕由不得她了!
安然狠狠地摇头,洁白的贝齿紧咬着嫣红的唇瓣,脸色泛白,一双翦瞳满是红色。
“不,不会的。宫崎不会有事,一定不会。”
说完,伸手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好痛!
这不是在做梦!你不是在做梦!
失魂落魄地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地板。
脑海中回忆着中午宫崎跟自己说的事情。
倏然抬眸,看向宫夫人,语带质问。
“宫崎今天中午回去,究竟要干嘛?”
这是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明明当时他们正要吃饭,不是吗?
宫夫人听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短粗的手指从包里面拿出一个红丝绒的盒子,狠狠地朝安然扔了过来。
盒子砸上脸,生痛。
垂眸,敛目,抿唇蹲下,捡起地上的盒子,打开。
瞬间刺目。
简直要刺瞎人的眼睛。
安然眯了眯眼睛,紧咬着唇瓣从盒子中取出一颗晶亮的鸽子蛋大小的戒指,瞬间,泪水充满整个眼眶。
“宫崎!”
大喊一声,整个人趴在唉盖上痛哭失声。
宫夫人被安然这副模样给吓到,整个人愣神一下,眼神闪烁几下,铁青着脸,在对面的长椅上坐下。
整个医院的空气瞬间稀薄起来。
冰凉的泪水顺着脸颊不断蜿蜒而下,浑身被浓重的哀伤所笼罩。
伸手紧紧地拽着心口的衣服,抵着心口。
宫崎,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是不是,爸爸离开她,宫崎也要离开自己?
安然咬咬唇瓣,任由泪水迷蒙了双眼,伸手将那个盒子紧紧地我再掌心,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像是在握着宫崎的大手一般。
温暖。
手术室的门被人推开,两人急忙迎了上去。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医生,他怎么样?有没有危险?”
医生的目光在两人身上环视一圈,慢慢地点头。
“病人现在还在昏迷中,右腿骨折,头部受到严重撞击,所以现在需要在加护病房看护一晚上。如果今晚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就可以脱离危险期。”
安然感激地冲着医生鞠躬道谢,心中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攥着一般,难受的无法喘息。
宫夫人狠狠地剜了一眼安然,伸手一把将人推到一边,倨傲地高抬着下巴。
“我告诉你,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将我儿子治好,不然的话,我让你在这个医院待不下去。”
安然低头,默然。
嘴角讽刺的笑容,愈发灿烂。
医生闻言不由勃然大怒,怒瞪着眼睛,一甩身上的白大褂袖子。
“哼,你想让谁治疗让谁治疗。有本事的话,你直接把你儿子领出国。”
这样,也省的自己面对一群不待见的人。
领出国?
宫夫人眼前一亮,伸手抓住医生的胳膊,大声地询问。
“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医生嘴角溢出一抹冷笑,讽刺的目光更是刺目万分,冷冷地抛出这么一句话。
“当然可以!不怕你儿子死的话,你尽管这样做。”
车祸住院,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就想要将人送出国治疗。
对此,他只想说两个字。
呵呵……
宫夫人张张嘴巴,还想要说些什么,就被身后顶着一个巴掌印的安然给拉住。
宫夫人猛然回头,看向身后的人,大怒。
“贱女人,你……”
伸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安然,气翻了天。
安然冷冷地伸手打落宫夫人的手指,明亮的目光中划过一抹森然和阴狠,咬牙。
“贱女人?是你,却不是我。现在要他命的人,不是病,而是你。”
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冲医生点点头,感激和愧疚地开口。
“对不起,这位是病人的母亲,可能刺激过头。这里有点问题。”
她伸手指指自己的脑袋。
却见医生眼中孕满笑意,理解地瞟了宫夫人一眼,对安然点点头。
“一会儿,来我办公室拿药。”
拿药?什么药?
医院里不应该是医生开药方,护士站出药嘛?
却见医生笑着伸手指指自己的脸颊,意有所指地笑道。
“消除脸上的伤疤。”
安然瞬间了然,顺手摸上刚刚被宫夫人打过的脸颊,尴尬地伸手捂着脸,红着脸冲医生点头道谢。
旁边的宫夫人眼睛一眯,狠狠地剜了安然一眼,将人推了一个踉跄。
“水性杨花的贱女人,如果宫崎出了事情,我饶不了你。”
安然神色尴尬,勉强地冲脸色难看的医生点点头,伸手抓了宫夫人,推搡。
“如果你执意要得罪你儿子的主治医生,我不介意你继续。”
没好气地冲宫夫人叫嚷道。
宫夫人翻了个白眼,大大咧咧地开口。
“就他?还主治医生?我要给宫崎办理转院。”
似乎带着暴发户的秉性。
眼看着医生逐渐远走,安然眯了眯眼睛,凑近了宫夫人,在对方耳边轻轻说道。
“你信不信,如果你再啰嗦,我先弄死你,再跟宫崎下去陪你。”
宫夫人先是一怔,接着勃然大怒。
“你敢!我杀了你!”
说着,朝安然冲过来。
安然无力地冲着扭头看过来的医生指指自己的脑袋,下巴点点宫夫人,跟对方了然一笑。
等到身边所有人都离开,安然才狠狠地揪紧宫母的衣服,将对方拉向自己。
一张精致的俏脸冷若冰霜,目露寒芒。
咬牙,一字一顿地警告。
“如果想要找我算账,你不妨先想想,如何替你儿子保护好他的东西。”
眨眨眼睛,宫母终于停止了挣扎,却依旧一头雾水。
猛然挥开安然的手指,双眸凌厉,红唇紧抿,怒喝一声。
“你究竟想要干嘛?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安然眸光一肃,冷冷地勾勾唇角,一本正经地警告对方。
“不知道?那我就说清楚点。”
停顿一下,凑近了宫夫人,声音如同从地狱传来,冷酷到底。
“你以为,在宫崎住院的这段时间,他的位子是稳固的吗?”
宫崎和宫夫人两个人的全部股份加起来,占所有股份的百分之四十八,是所有股东中股份最大的。
位子,稳固?
宫夫人马上领会了安然的心思,咬咬红唇,依旧嘴硬。
“宫崎明天就能醒来,难道你没有听到刚刚医生说的话吗?还是说,你根本不想要宫崎醒来?”
安然冷笑一声,大大的杏眸中闪过一抹讥讽和嘲弄的神色,目光冰冷中带着讥诮。
“我不想跟你多费唇舌,只希望,我之后要做什么,你最好别当我的路。”
宫崎从来走的都是霸道总裁的路子,因此在商圈中,他树敌不少。
再加上墙倒众人推之类的事情,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人必定不少。
因此,帮助宫崎守护他应得的东西,是最重要的。
宫夫人哈哈一笑,讽刺的看向安然,大手一挥。
“我终于知道,你的目的原来是这个。”
说着,脸色一变,朝安然逼近。
“说,这件事情是不是你策划的?瞒过别人容易,可想要瞒过我老婆子,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安然对此颇为头疼。
看起来精明强悍的母亲,肿么有个比傻子还不如的母亲?
“随你怎么想。公司推出来了,我要去帮忙。”
说完,随意地挥挥手,安然大步流星地朝病房走去。
宫夫人脸色一变,也急忙跟上。
空中还能飘来宫夫人那尖锐刺耳的声音。
“等等,你给我站住!站住!”
等追上安然,已经到了病房门口。
安然默然站在病房门口,一双妙目眨也不眨地看着病床上的男人。
她以为自己可以做道无动于衷,却在看到病床上苍白着脸,头上被白色纱布包裹如同阿富汗人民的宫崎,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
“怎么?现在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