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王府。
表面上看起来一片宁静,可谁能想到每个院落,都有不同的动静。
赫连墨最近早出晚归,程雨萱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
这不仅隔三差五的不在,甚至夜不归宿。
作为王妃,她倒没什么异议。
王爷毕竟是个男人,做什么有他自己的主张。
他不在王府,她反而觉得自在。
程雨萱现在最怕的就是回娘家,每次回去都是被爹娘训如何讨好王爷,尽快怀上孩子等等。
而她根本就不敢说,她到现在还是个黄花闺女。
别说去靠近赫连墨了,连他的手都没有摸到。
上次皇家狩猎过后,两人倒还能说上几句话。
但这种感觉也仅仅是朋友而已,赫连墨是不排斥她,但对她根本就没有心动的感觉。
那该怎么办?难道她这半大半辈子都要耗在这王府里吗?
都怪那个该死的皇帝,乱点什么鸳鸯谱。
为了他所谓的江山稳固,牺牲的可都是多少人的幸福。
程雨萱的睡眠不太好,睡到半夜就敏锐的感觉到院里有什么动静。
“谁在外头?”
她警惕的出声,却见院里有什么身影快速的掠过。
等她再回过神来,就听到嗖的一声利箭入门的声音。
打开房门,就见一把利箭插在上面,箭头的下方扎着一封书信。
她见四下无人,赶紧把信拿到房间里,点亮烛光细细的查看起来。
“雨萱,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吗?很高兴你还能敞开心扉,把我当朋友一般的对待。
做为你的老朋友,明日午时我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我们约在老地方见。文轩亲笔。”
看到熟悉的字迹,程雨萱的心情复杂又激动。
这段时间,也跟他来往过几封书信。
书信的内容很正常,全都是一些朋友之间的嘘寒问暖。
但两人一直都是用书信联络的,他怎么突然约自己见面了,难不成有什么要紧事要告诉自己?
他们以前常去的就是一家如意茶馆。
大白天的,去就去吧,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
现在的王府,还不是她说了算?
她堂堂一个王妃要出门,也用不着跟任何人交代。
程雨萱是这么说服自己的,再次躺下后,可怎么都睡不着了,有莫名的期待感也不知是因为什么?
次日一大早,她就早早的起来,洗漱一番后,就坐在梳妆台前。
红叶给她梳着头发,描绘着妆容,看着铜镜里这张精致的小脸,忍不住赞叹:
“主子,其实你长得很美,真不要每天都耍刀弄枪的,偶尔也要打扮一下,看看多美啊。”
她家主子是属于英气型的方圆脸,这扎堆在姑娘家里,很有辨识度。
平日里为何能被那些千金比下去,还不是因为不太花心思打扮。
程雨萱难得的好心情,笑得一脸容光焕发:“你倒是会说话。”
红叶见状这一抹不同寻常,便好奇的问道:“主子今日是有什么好事吗?”
怎么会突然想到了盛装打扮?
“也没什么,只是在这王府里待久了,想出去逛逛。”
红叶点点头,是啊,她们主仆好久没出去了。
都不知道外面的街道是如何的热闹了?
一听到今个能出去,红叶脸上也多了几抹兴奋。
用了午膳后,主仆两人便乘坐马车出去了。
为了怕这辆马车太过于招人眼球,程雨萱示意红叶把上面王府的木牌子给摘掉。
眼下看来就低调许多了,这辆马车缓缓的行驶在大街上。
程雨萱撩开车帘,看到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到处都是小贩的吆喝声。
十分的热闹,看到每家铺门口都换上了花灯。
她仿佛才回过神来:“日子过的好快,再过几天就是元宵节了。”
到时晚上会有花灯,街上到处都是三三两两的人,有一家人,也有年轻的男女,会十分的热闹。
想起她那时跟蒋文轩就是在花灯会上认识的,两人同时看中了同一盏花灯。
那一眼,就误了终生。
可惜现在终究都是过去式。
看着程雨萱晃神,红叶好奇问道:“主子,在想什么?”
“没什么,好久没有出来逛了,竟没想到都快元宵了。这刚过了年,王爷似乎格外的忙碌,经常看不到他的人影。
红叶,你说他是不是不想看到了府里的两个女人,这才逃避的?”程雨萱道。
“主子,你想到哪去了?你跟王爷的关系不是缓和许多吗?”
“本妃进王府都半年多了,呵呵,也仅仅混到能跟他说几句的地步,真是可悲。”程雨萱想想就觉得可笑。
不过就这种简单的缓和,都能让黎瑶那个女人对她不敬,可见这个女人已经占有欲到了何种地步。
不过,这种光徒有其表,没脑子的女人,她向来不会放在心上。
这府里没了白甜,就好像缺了点什么东西呢。
想到这,她又笑问道:“话说白甜都离开那么久了,王爷也跟个没事人一样,看来也只是一时兴起而已。也不知道像王爷这样的男人,会有真正爱上一个女人的那天吗?”
说起白甜,她还以为她重获自由身后,就会安分的待在村里,等着嫁人。
直到前几天,白甜的小姑在王府门口闹,她便知道白甜离开京城了。
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还真是不知江湖险恶,这若是乱跑的话,很容易误入歧途的。
“主子,你那么好,王爷一定会爱上你的。”红叶劝道。
程雨萱倒是不太在意的理了理裙摆:“其实爱上一个人很容易,有时一眼就够了。但是要守住一份感情,很难很难,这其中有太多的因素。”
她叹息了一声,不管赫连墨了,王爷的心思一下子高深莫测,谁又能揣摩的出来呢。
说话间,她们就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
驾车的小厮撩开车帘:“王妃,如意茶馆到了。”
下茶馆时,程雨萱特意拿了个面纱罩住面容,踱步进去。
她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可没有想到在茶楼的靠窗雅座上,有一道视线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