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大摇大摆的出了王府,却没有人去拦住她时,喻心雨都快惊掉了下巴。
“白,白甜姐姐,我们这不是在梦游吧?”
事不宜迟,白甜先拦了一辆马车。
拉着她上了马车后,这才不紧不慢的掏出那张卖身契解释道:“心雨,我已帮你赎身了,从今以后你是自由的。对了,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喻心雨下意识道:“西乡村。”
“行,车夫麻烦去西乡村。”白甜撩开车帘,对着马车外的车夫喊了一句后,回头就看着手上的这两张卖身契比对。
她愣是分不清真假。
瞧瞧,她真是个造假小能手,模仿力就是这么的强。
喻心雨愣了一下,用了好久才消化了这个消息。
她使劲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发现疼痛难忍,这才咋咋呼呼道:“白甜姐姐,你快告诉我,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白甜好笑的弹了弹她的额头,那力道疼的她缩了缩。
“你说呢,卖身契不都在这吗?那你以为?我们又是如何走出王府的?管家若不放话,能出去?”
喻心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可她还是觉得这一切不真实。
等她到了村口,看到这熟悉的一切时,她这才如梦初醒,她是真的回村了。
她激动的抓着她的手:“白甜姐姐,那可是好几百两银子啊,你放心,这辈子我定会给你做牛做马的。”
看着石碑上“西乡村”三个字时,她反而没勇气进去了,而是让马车赶紧掉头。
白甜不解道:“怎么了?你不想回家吗?”
喻心雨回过神来,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一脸后怕的发抖:“白甜姐姐,我,我这是被卖进去王府的,岂有再回来的道理。若是被我爹娘知道了,还会再被卖一次的。”
白甜想起喻心雨曾跟她说过的身世,家里清一色的姐姐,唯有一个宝贝疙瘩的弟弟。
可见她的父母亲重男轻女十分严重,生了很多个闺女,非要生到儿子不可。
而那些姐姐的存在意义,就是为了给这个弟弟更好的生活,全被父母嫁给那些人家换高昂的彩礼。
喻心雨不也成了换银子的牺牲品吗,小小年纪被家人卖到了王府。
白甜真是难以理解,女儿就不是命了?女儿还是贴心的小棉袄呢。
谁说女子不如男,她就要在古代里轰轰烈烈的干事业。
她抓着小丫头的手,镇定住她那颗紊乱的心:“心雨,你放心。只要你愿意跟着我,我以后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咦,这话怎么说的有些耳熟,好像渣男发誓说的话。
不等白甜掩饰,就见喻心雨一脸激动:“白甜姐姐,自从你把我卖身契给赎回来的那刻起,我就是你的人,这辈子就是为你做牛做马的。”
咳咳,白甜差点被呛到了。
这小丫头说的什么话呢,怪让人误会的。
“做牛做马就不必了,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身世一样可怜,以后就姐妹相称,一起闯荡江湖。”
“好。”喻心雨不知这番话意味着什么,她只知道跟着白甜,她好像就有了主心骨。
白甜才比她大一岁,但她就很有主见,聪明又伶俐,这是她所羡慕的。
白甜撩开车帘,看着村口那个西乡村的石碑,渐渐的开始模糊。
西乡村?怎么听着这个名字那么眼熟?好像在哪听到过?
她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了。
二姐白糖就是嫁到这个村里的,还真是巧了。
想到这,她让车夫停了下来。
喻心雨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了?”
“心雨,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我姐姐那看一下。我想起来了,我姐就是嫁到这个村里的。”
“好的。”喻心雨跟一只乖乖可爱的小萌猫一般的点头。
白甜掐了一下她肥嘟嘟的婴儿肥脸蛋,交代道:“那你可千万要记住了,不要出马车。”
她说着怕车夫等太久了,主动的给他加了车钱,并支付了一半的银两。
有银子挣,还能原地休息片刻,车夫还巴不得呢。
白甜走到村口,见四下没人,就站在石碑旁,从空间里掏出个篮子,随手装了一些米面,鸡蛋,还从空间里捉了一只活蹦乱跳的鸡。
这过来探亲的,怎么可以两手空空的?
好在她这个空间里储藏了不少好东西,随便一掏就有。
这个西乡村也不算偏僻,整个村的面貌是茅草屋跟瓦片房各占一半,看起来比他们景山村的条件要好的多。
房屋十分密集,一幢幢的挨在一块儿,看着有百户人家。
白甜也不知姐姐的婆家是哪户,看到有个挎盆子的妇人经过,便客气的询问:“这位姐姐,请问一下,哪户是赵家赵大刚?”
妇人道:“你找赵家啊,就在村中央的那棵大榕树旁。”
“多谢这位姐姐。”
白甜谢过后刚走了几步,又被妇人唤住了。
她看着白甜问道:“你是赵家的亲戚?”
“我是白糖的妹妹,赵大刚是我姐夫。”白甜说完这个关系后,妇人神色古怪的多看了几眼,就行色匆匆的走远了。
白甜有些纳闷,这什么表情?
得了,她拎了拎手中的篮子,直接走到了村中央。
看到了这座还算敞亮的瓦片房,高高的围墙围成了一个偌大的院子。
院门是敞开的,白甜正要走进去时,就看到穿着破烂的白糖正在水井旁,费劲地搓洗衣服。
地上端了好几个盆子衣服,还有几床待洗的被子。
水井旁有一张竹子做的摇椅,一个老妇人悠闲的躺在上面嗑着瓜子,手里还时不时的拿着一根柳条挥舞。
白甜都看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好像是王府的管事嬷嬷,看着小丫鬟的样子。
这干活还得看着,难道是守犯人?
“手脚麻利一点,一天干活磨磨唧唧的,照你这样的速度洗下去,太阳都得下山了。”妇人骂骂咧咧。
“是,婆婆,我会洗快的。”白糖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
却见妇人手中的柳条挥了下来,抽在她的手腕上,痛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