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他做的多了,裹糖浆也越发的麻利,每每拿去街上卖,收获颇丰。
白甜在家的这几天,不是打扫屋里,就是拆洗被子。
眼看着她爹的药都喝完了,她也找过机会偷偷的把脉过,恢复的差不多了。
她选的合作人不错,三叔确实是个能干的,这个生意交给她没错。
这几天,她在家干活,钱都源源不断的来着。
这样一来,一个月也能分个好几两银子,虽然不多,但有银子傍身,回去王府里也好打点关系。
此时的白甜将被子往院里的竹竿上一晾,等她走之前可要把家里整理妥当,她还得买换床新被子,让她爹睡得舒服点。
瞧这棉被盖久了不仅薄,还破了一个洞,怎么洗都散发着一股霉味。
话说这后娘来到他们家也有十来年了,这十年她爹挣的钱应该也有存下一小笔的银两。
可这后娘都拿去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个家的东西依旧破旧,都没有添什么物。
还有这一连三天了,后娘还没有回来,到底在搞什么鬼?
以往按照白水的性格,一定会求着接回来的。
但是这几天过去了,白水提都没有提,可见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晾好被子以后,临近中午,白甜又赶紧挎着篮子,去地里挖一点蔬菜。
白家是有几块菜地跟田地的,平日都是白水在料理。
这时的土地也没有后世那么肥沃,因此收成也不是特别好,但偶尔还能拿点街上去卖卖,也足够他们日常吃吃。
村里的菜地全部都在东边一块,连着一直延续到山脚下。
凭着记忆,白甜很快就找到了他们家的菜地,转悠了一圈,摘了几根黄瓜,茄子还挖了一些土豆跟白萝卜。
在挖的时候,她也顺便丢了一些去空间,同样的东西在空间里长出来的颜色形状,都略微不同。
采摘的差不多后,白甜提着沉甸甸的菜篮子往回走,却看到正在菜地除草的牛子阳。
竟然遇到熟悉的人,白甜随口打了个招呼:“子阳哥除草呢?”
牛子阳看着她一副笑盈盈的样子,挎着个菜篮子,知道她肯定去了菜地挖菜去了。
想到这,他拿了几块刚挖出来的番薯,塞到她的篮子里。
“白甜,我家这番薯种的太多了,你拿一点去吃。”
村里的人看到白家二房,基本上都是躲之不及。
因为二房不被老白家待见,再加上他们二房确实穷,久而久之便被孤立了。
倒是这个牛子阳将他们二房当亲人一样对待,经常有好东西都往他们家里送。
白甜一直都想有个哥哥,在她眼里早把牛子阳当成自己的哥哥了。
因此也没有过多矫情的便收下了东西的:“谢谢子阳哥。”
她想着,就从篮里面拿了几根绿油油的菜给了他,其实这个菜是她刚刚从空间里,借着袖子的掩饰拿出来的。
“子阳哥这菜我摘的有点多,送你一些。”
牛子阳不以为然,心想着这送来送去的,才会有往后的交情,便痛快的拿下了。
只是他发现这个菜绿油油的挺大颗,挺生机勃勃的,不由得夸赞道:“你爹真是种菜种地的一把好手,就连种的菜都比别人的好。”
“是的呢,就连味道也不错呢。”
“行,谢谢你了,白甜。”
“子阳哥客气了,行,那你忙,那我就先走了。”
白甜冲着他挥了挥手,却有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等她回眸就见牛子阳满头大汗的跟上来。
白甜不解的问:“子阳哥,你还有事吗?”
牛子阳听见心里的那面小锣鼓一直在没节奏的打着,但是现在不问的话,下次不知什么时候了。
纠结了好几下,他鼓足勇气般的问道:“白甜你在王府当丫鬟,签了多少年的卖身契?”
“十年吧。子阳哥,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十年?这么久?”牛子阳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有点苍白。
这个时间也太长了,看来只有攒钱这一条路子了。
白甜觉得他问话有些莫名其妙,见他没有了下文,便冲着他挥挥手便回去了。
回来时,惊讶的发现院里竟停了一辆豪华马车。
马车车身华丽,车顶上还缀了一颗红宝石在阳光下褶褶生辉。
她看到车身上有个标志,是赫连两字。
该不会是赫连墨过来了吧?
此刻附近的邻居都围着那个马车打转,议论纷纷的同时又露出羡慕眸光。
从这些议论声中,白甜听到了王府两字,难道真是赫连墨过来了,难不成要把她拎回去吗?可她的假期不是没到吗?
白甜脑海里涌出了想要逃跑的念头,正想转个方向走时。
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喊道:“白甜,你回来了。”
这声音好像是黎侧妃身边的兰香丫鬟。
她回眸就见马车的帘子被掀起来,兰香扶着一个窈窕淑女下来。
她长相出众,气质绝佳,瞬间让背景板的茅草屋变得高大上起来。
不是赫连墨,竟是黎侧妃。
白甜瞬间松了一口气,笑着过来行礼:“主子,你怎么来了?”
黎瑶下马车之际,就收获了附近村民的惊艳目光。
众人议论惊叹,她是仙女下凡。
黎瑶这段时间在王府里不受王爷待见,把她的自尊心伤得差不多要没了。
现在别人的夸赞让她自信心一下就恢复了。
她看着朝她走来的白甜,挎着个菜篮子,穿着一身碎花打有补丁的衣服,一副浓烈的村姑形象尽显。
“白甜,你这回家回的挺久的,竟还让主子亲自找你。”兰香小丫鬟抓着她的手就是好一顿抱怨。
这个白甜真有本事,让她主子一直念叨着,这不实在是按捺不住,竟亲自过来找她了。
白甜看着那些看热闹的村民,对黎瑶小声道:“主子,这里人多嘴杂,不是谈话的地方,咱们还是进屋说吧。”
黎瑶点点头是这么个道理,可等她看到这摇摇欲坠的茅草屋,还有家徒四壁的房屋以及这斑驳的土泥路,她不免蹙了秀气的眉。
这什么破地方,真是无处下脚。
这就是白甜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穷成这样子,怪不得被卖到王府里面做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