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
段连鸢气急败坏的推开谢蕴,脸色红艳似火,整个人气喘得厉害。
她哪里想到,重生后仍旧没有摆脱被男人占便宜的命运。
“我送你回去!”谢蕴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的身体,鼻间似乎还充斥着她幽幽的体香,唇齿间满是她香甜的味道,十八年了,他从未沾过女色,却也不知,原来女人的滋味竟是这般甜美。
恋过之后,谢蕴的眼中又闪过一丝失望,纵使再甜美,他这身体恐怕也承受不了。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段连鸢却没想到他竟会这般容易的放过自己,毕竟方才她能感觉到他已经动了情。
堂堂皇子,动了情,却能倾刻克制,要么,就是她不够吸引;要么,就是他自身有问题。
但这事,她不打算追究,目前最要紧的是赶紧回府。
“你这样回去,就不怕别人再生事端么?”谢蕴的眉头轻轻一拧,一抹不悦之色爬上眼角眉梢。
对于段连鸢的拒绝,不知为何,他心里竟有些不太舒服。
虽然他身子不好,也不是像谦王与太子那样的风头火势上的人,但总归是正正规规的皇子,按理说,段家这样的后起之秀,能与皇家攀上关系,必定是喜不胜收,更何况,外界还传闻段连鸢愚笨善嫉,一心想取段楚瑶而代之……
“不劳晋王费心了!”段连鸢往后退了一步,她冲他福了福,便背过身去整理衣衫和发髻,便准备这样出门去,只可惜,刚走两步,头脑又是一阵发热,一股邪火从脚底直窜脑门,看着面前身材健硕、脸如神诋的美王爷,只觉得口干舌燥。
费了好大的劲才强制住自己没有对谢蕴出手,扶着门又倒吸了两口气后,终于知道,自己这样走出去是行不通的。
谢蕴看着段连鸢,只觉得这女子倔强的厉害,不仅如此,她的自制力也是极强的,方才他替她把过脉,她中的可不是一般的催情药,而是药效十分猛烈的合欢散,一般人中了这种毒,别说是神智清醒了,只怕整个人早已化成了一滩泥。
而她,除了身体难控制外,整个人的理智还是清醒的。
可见,这个女人绝不是盏省油的灯。
“既然段大小姐不劳本王费心,那么……本王就先行告辞了!”谢蕴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浅浅的弧度,一双平淡而幽深的眸子里也升起了淡淡的兴味,他故意无视段连鸢此时的难处,抬脚便要离开。
与她擦肩而过之际,袖口却被一只纤纤细手拽住了,谢蕴早已料定,却又装作几分疑惑的回头看向段连鸢,问道:“段大小姐还有事?”
段连鸢又岂会看不出来谢蕴的戏谑,但此时的她却别无选择:“晋王请留步,你今日替我解困,他日若是有什么要让我做的,尽管吩咐,我不喜欢拖欠别人东西……”
她说的不卑不亢,却也果断将二人的关系划分成了利益交往,谢蕴再次挑了挑眉,多看了两眼这个段家大小姐。
“好,那本王先送你回去!”想也未想,便将段连鸢的话应了下来,他……或许真的会有什么事让她帮忙的,只是此时的谢蕴的心思,已经和初见她时有所不同了,正当他为段连鸢的果决而侧目之际。
下面的事,便让他目瞪口呆了。
只见面前的女子面容沉稳,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但一只手已经快速的摸到了一旁的花瓶,‘呯……’的一声,狠狠的朝着自己的脑袋砸了下去,下手之狠,行事之快,就算是一名勇猛的男子,只怕也要自愧不如了。
待头上流下大片的血迹,她整个人都有些站不住了,可她的双眼仍旧清明的可怕,望着谢蕴,开口:“王爷,请将我安全送回段府!”
说完这些,段连鸢便倒在了谢蕴的怀里。
抱着这个女子,谢蕴倒抽了一口气,这世上,居然会有这样的女人……
损敌一千,自伤八百,堪称一绝,只不过……就是对自己太过于狠辣了,只可惜了她女儿的身份,若是男子的话,谢蕴只怕已经毫不犹豫的收到了自己的旗下。
……
乔淑惠找遍了整个夏候府,也没有找到段连鸢的影子,只得带着一众家人先行离开,段楚瑶一上了马车,就扑到了乔淑惠的怀里,泪如雨下:“母亲,眼下该怎么办?段连鸢那个贱蹄子怎么会跑了?”
是啊,整件事早已策划的天衣无缝,再说了段连鸢身上还中了合欢散,即使她不在房中,也该承受不住药力才对。
乔淑惠心疼的将宝贝女儿抱进怀里,细细安抚,原本温和脸色也在帘子放下那一刻露出了丑恶的原貌,她眯了眯眼,银牙咬碎了一地:“你放心,只要太子真心对你,母亲绝不会让你失望的,至于段连鸢那个贱蹄子,就算没有上谦王的床,只怕也与人有染了,她以后不会阻挡你的前程的!”
她们就不信,一个柔弱女子可以抵挡那么强的药力。
段楚瑶泪眼婆娑,抬起头来可怜兮兮的看着乔淑惠:“母亲,太子那里真的可以……”此时的段家家主段云华还只是个三品的户部侍郎,就算太子忠情于她,但未必合大齐的规矩,按理来说,就算能入太子府,她顶多也就是个良娣而已。
乔淑惠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冷笑,低头,看着怀中的宝贝女儿笃定道:“你放心,那个东西,我已经找到了,只要有它在手,不愁太子妃的宝座会飞了……”
听了乔淑惠的话,段楚瑶这才破涕为笑,心里也总算安稳了,她还愁谦王会不会因为今天的事对她起嫌隙,如今……都不用愁了,只要她与谦王成功退了婚,再将段连鸢提前嫁出去,那太子妃的宝座便合该是她的……
在不久的将来,太子登基,她便要母仪天下了,想到这里,段楚瑶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得意的浅笑,等着吧……段连鸢!